准时行向隧道
【露中|十二夜企划】9：00《准时行向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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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常设，be，幼儿园究极少儿麻痹动作加胡言乱语谜语人/完美概括。
「您好，霍尔瓦特长官。伊万•布拉金斯基向您敬礼！」
年老的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霍尔瓦特腰微弯，示意青年坐着。手里的文件纸很薄，没有透露多少信息，但他仍仔细地翻过数遍才放下。
「格别乌的同志，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吗？」
「工作一切照旧，目前我只是来了解情况。」伊万透了个底，这让同事不那么紧张，「只是鉴于该地区的战略性，大家都知道这很重要。」
霍尔瓦特点点头，带着伊万介绍工作区域。大部分人对于这个新面孔表现出了好奇，伊万周到地回以问候。
走进档案室，井井有条的柜子横竖排列着，阳光从窗外打进来，形成明暗的十字把屋里间隙都盈满了，一张方桌摆在角落。
「办公室就在后边，不太大。我带你过去。」
「您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伊万笑着拒绝，他需要在这里先过一遍情况。而且温暖的阳光更能令人进入高效率的状态。
情报分类本质上也是档案管理学的分支，按照重要程度进行排序，综合性与专门性信息，防微杜渐，一切细节都得考虑。
日/本，一直在远/东蠢蠢欲动。
华/夏……些许微妙，伊万的身份让他了解很多，前年起，苏/联就和华/夏/政/府愚弄着交往，主要精力投入在了民/间/支/党。总的来说，暂时不足为惧。
简单地制定了工作计划，伊万便离开领事馆熟悉环境。
一家书店吸引了他的目光。没见别的顾客，只有个青年倚靠着书架在看书。封皮很简陋，印的油墨纸被小绳穿着缀在一块。
伊万走上前，悄声问道「看的什么？」。
青年猛地缩手，把书往身后藏。伊万笑了笑，没说话。
「您是俄/国人？」
「你可以叫我伊万，没错我是俄/国人。」
听到正面回应，青年稍显放松。把书慢慢拿出来，用绳子勾在架子里，再盖层纸，用大摞旁的书本堵实了。
伊万看清楚了书封名字，微笑着拍拍青年肩膀。
「我叫王耀。」青年低头。「是图书馆的影印稿，只有这儿能留一些。」
「想多读书，还是得去图书馆。那里全」伊万建议道。
王耀连忙鞠了一躬，却没作声。
「等等也行，知识过段时间会在书店里出现的。」伊万最后说了一句便出门了。
格别乌的工作繁重，远/东地方更是纷乱不断。但这样的商品集散地又不得不面对各种底细人员。
伊万走在中/俄工/业大学的校园内，他刚刚去过教务处安排了几名教师编制。一扭头，看到了一名学生在向他招手。
「伊万先生！」王耀小跑过来，气喘吁吁。伊万扶住他。
「我……我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感谢您！请求您还有没有其他的文章了，这对我和同学们都很有帮助。」王耀眨巴下眼睛，黑色的瞳孔充斥着兴奋和好奇。
「你会成为一名优秀战士的，小同/志。当然如此，真理是很吸引人的，这就是天性。」伊万嘴角含笑，递过去一支钢笔：「给战士的宝剑，学习不能懈怠哪。」
王耀小心接过钢笔，低头珍重地装在口袋，回话也顿了顿「我会努力的！……这…算是礼物吗？」
「当然如此！」伊万兴致也很高，他像对着一名挚友，「我的朋友，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多交流几次学习。」
铃声响起，王耀向伊万鞠躬，伊万也摆摆手，两人便各自离去。
伊万把调查东/北的各项情况归纳后上交了，这位年轻的斯拉夫同志，在汇表最后积极的表达着自己的建议，但批准与否就不在他的权限之内了。
霍尔瓦特打量着伊万，说「同/志啊，很难相信你会是名年轻的格别乌。这样认为不关你的能力，我是说，你性格很开朗。」
「青年的能量正是政府所需要的，人民所需要的。我有把握干好这工作。」
「不，我不认为青年会适合这个职务，并且来到这个地方。」霍尔瓦特摇摇头，但还是没把想法反驳回去。
伊万微笑，「这都是青年们内心的真实想法。霍尔瓦特同志，我很尊敬你。」
这番话听起来很平常，可是霍尔瓦特知道伊万是真诚的。
这份真诚让他觉得欣慰，又有点恐慌。
「工作闲暇之余我仍在学习理论知识，这习惯好处很多。长官，明日我会准时参会的。」伊万弯腰告辞。
霍尔瓦特点头。
然而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七日，会议在伊万踏入房屋后便中断了，当然这不是伊万的指令，而是鱼贯而入的东/北军。
军警进行搜查与逮捕活动，又相继封闭了哈/尔/滨、齐/齐/哈/尔、海/拉/尔等地的苏联领事馆。
错误的经验主义狠狠打了伊万同/志一记耳光。这让他未做提防并且身入囹圄。
但是伊万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尽量地恢复冷静，开始思考这突发状况。军警把他们扣留在了军政/府，并且将领事馆的文件洗劫一空。
直到几天后，他们才知道苏/联向南/京/政/府抗议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王耀告知的。
「王耀？」伊万愣了下。情报人员的直觉重新启动，将过去的一切细节都抽丝剥茧地摆在眼前。他的心脏怦怦跳起来，泵体快速把血液输送到头脑里，这使眼睛些许清明。
王耀穿着和学生服大同小异的中山装，浅灰色衣领端庄地系齐纽扣，几缕青丝搭在左肩，往下胸膛前就是一个别着钢笔的口袋。
似乎是感觉到了伊万的视线，王耀开口解释「我确实有在学习，这是工作需要。」
「在谈判过程中，委屈你们暂时留在政/府了。安全情况我们可以保证」
伊万发问「张将军的行为已经违反国际公法了吧，这种信誉能做担保？」
「您是指23年苏/联的信誉吗？我很好奇布拉金斯基同志对加/拉/罕的看法。」
王耀毫不客气地回击，一时让伊万哑口无言。伊万的看法终究要服从国/家决策，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王耀递过去几本书。「格别乌的人可以享受单间，这些你能看看消遣一下，同/志。」王耀张口笑起来，最后的同/志带着嘲讽语气，但伊万很快捕捉到了无形的恍惚。
低头看去，手里的是几本墨印刚干的小册子，也用绳子仔细地串好，封皮崭新。是几篇文选。伊万想起来那间书铺。
「图书馆被抄的，这是最新一批。」王耀说完就走了。
伊万沉默，最终还是阅读起这些文章。上面的一词一句他在祖/国便早读过了，每位青年干部都烂熟于心。但他依旧看的很仔细，一页一页翻过去。
几周后，他的单间再次接待了浅灰中山装。黑马尾辫的青年坐在窗边，像是看着窗外的景致思考。
伊万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反正现在自己有的是空余时间。
「我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请您指教」王耀转过身。
伊万点头表示可以，心底下却如临大敌，充斥着戒备。
「你们增兵了，态度很强硬，事情怕是不好收场。」
「意料之中，远东地区利益重要，我国不会轻易放弃。而这次国/民/政/府太莽撞了。」伊万顿了顿，观察着王耀的神色「……不过，我个人可以理解你们的想法。」
「伊万先生，你很诚实。」
「但我抱歉的是，这不能影响什么或者说，改变什么处境。」
「这些书我也给过哈/尔/滨总领事，意料之中他没有什么回答，很聪明的选择。」王耀慢慢说着，眼睛盯着伊万。
「霍尔瓦特长官？他……他是个智慧的老者。」因而他不诚实，伊万在心里补充。
王耀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仰视的角度让伊万很清晰地看见他黑色的眼睛，不那么狭长，微圆的样子看着很容易联想到雪野上的白马。
「我说，你一点不像是格别乌的特工。」王耀做了一个判断。当发现青年在发呆的时候，更让他加深了认同。
「呃，你也认为是性格问题吗。」
王耀不置可否。「张将军沈/阳开会后，就连下了好几道军令。看来你待在东/北的日子不多了。」
「遣返？」
「对，人命精贵，死不了你们。」
特工的脑子又一次感知到了语言里的情绪，他看向王耀，语气闷闷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需要时间。」
王耀从低沉中挣脱出来「你也不用乱想了，我没你那么脆弱。」随后大踏步地出门，「我时间和你一样紧迫，将赴满洲里任职。后会无期了伊万同/志。」
「诶，等等！」伊万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你带点册子看吧……就当消遣？」
王耀停步，回头耸耸肩「这些可都是禁书，我的学习也只是工作需要。」
在现实情况下伊万怎么也无法想出说服力的理由，只能干巴巴的讲「或许，这些东西能在你们手里发光呢。」
「井/冈/山？」
「什么？」伊万显然没有理解这个华/夏词语，但王耀也没有继续解释。
王耀离开后，军政/府变得更忙碌了，人员流动越来越快，但对于他们的扣押反而压力小了。伊万和霍尔瓦特交谈时，军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尔瓦特拍拍伊万的肩膀，「小同/志，你的思想觉悟有着不小的提升啊。」见伊万不明觉厉，嘿嘿一笑便也过去了。
七月十八日，接到东北当局通知，伊万和霍尔瓦特乘列车遣送回苏/联，其余人员转移扣押。
八月十七日，刚结束车程，伊万就马上得知华/夏的宣战通知，苏/联整饬待发的步、骑兵团立刻碾进了东/北地区，炮火连天。
九月中旬后，中/苏谈判完全破裂。苏/联决心对东/北军发动致命性打击。
……
「伊万•布拉金斯基同/志！」
伊万被声音惊醒，立刻退出了恍惚的状态。上司看着他皱眉，「霍尔瓦特推荐你去英/国工作，这也是组织上的安排。」
「有什么情况？」
「距情报，军/情/六/处明年要设个新部门，我们要打探消息，你是随行人员。」
伊万翻了翻，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霍尔瓦特也去？」
「他要参加一场经济会议，他这方面很有经验。」
……
英/国的海风很温暖，北大西洋暖流赠予了这里别样的气候，但靠近伦敦才遗憾地发现，笼罩在乌云迷雾中的城市，闷热且没有阳光。
伊万浑身没劲，感觉重力突然增加了三倍亦或是憋在贝加尔湖里数小时的缺氧，总之难受得紧。
柯克兰经理关心地问需不需要休息，被他婉拒了。霍尔瓦特笑着送走了经理。
「打起精神来，异国他乡你得保护好我。」老头子开了个玩笑。
伊万摆摆手表示没事。
「那行，陪老头子出去转转。」
之后伊万便陪着在伦敦街道上逛着，东看一眼西瞥一眼。
老头子没过半天便叫伊万回旅店了，恨铁不成钢：一脸深沉活生生的间/谍脸。「我就纳闷了，你不带点笑容吗？就八面玲珑那种，以前挺好啊。」
伊万扯个笑容说自己不舒服。
「唉随你吧，反正调你过来也是给你放假，懂得避开纷争啊年轻人。」霍尔瓦特叹口气。
……
伊万逐渐适应环境，他工作之余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在了学习理论上。这使麻绳渐渐磨损着，湿润的空气让纸张软化发黄，封皮也破破烂烂，这变得和王耀书铺里的那本很接近了。他想，王耀应该会说这是读书破万卷。
王耀会翻着册子，在学校里在办公室里，在那条街道的书铺上，他会谨慎小心地阅读，但沉浸其中的时候却很容易被人接近，然后被武警粗暴地打断没收，社/会/主/义册子被国/民/政/府列为禁书，这可不像俄/国。
但王耀还是会安然无事，这是他的工作，以钓鱼和监视。伊万沮丧地发现，无论是格别乌还是哪里，狡诈才是生存之道。
尽管如此，王耀依旧能完整地读完所有文章，伊万和他接触过，虽然不多，但他知道王耀会认真地阅读并且思考，这是对待工作的态度。王耀对什么都很认真。
伊万多想解释些什么，把自己学习到的理论也一股脑地和他说清楚，但在东北根本不可能。
血一般的事实会割裂任何话语。
如果在这里。这个远离东/亚的一团乱麻的岛国，他们就可以坦诚地交谈一切，在大英博物馆、在牛顿大街……甚至就在他隔壁房间，这里好像是个美妙的空中花园！
伊万兴奋地好像闻到了崭新的油墨香味，伴着湿润的空气弥漫在整个空间，房门打开，一道倩影会随着自己的话而灵动，白马黑色的眼睛会隐约露出红色的光芒，像夕阳般美妙。
「先生，它是绿色。」
伊万的梦醒了，他睁眼，柯克兰经理拘谨地站在走廊，左手抱着一摞册子。深绿的眸子稍显无措。
「这些册子是霍尔瓦特先生借我再印的，我……我想学习点知识……你的祖/国很强大，危机里人们都想了解一下。」
伊万没作声。这时霍尔瓦特走了过来，示意柯克兰先离开。
霍尔瓦特郑重地通知「我要回国了。」
「这么快？」伊万刚回神就惊了。
「二十六日，也就是昨日，梅里尼可夫在伯力签订了议定书。我要回去交接一下东/北铁路事务。」
「咱们输了？」伊万的嘴先于思考而出。
「开啥玩笑，华/夏挨打了三个月损失惨重的呢。」老胡子哈哈大笑。
伊万也勉强笑起来，嗓音沙哑。
霍尔瓦特向伊万告别，「同/志，提前向你祝愿，新年安康！」
「大家都，新年安康。」
……
「伊万先生！我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请您指点！」
柯克兰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
END.
“他一直都没有回头，他仿佛坐上 一串很长很长的列车，在茫茫夜色中 开往朦胧的未来。”
背景取材于1929年的中/东/铁/路/事件，具体时间有微调。本来想写出黑暗年代的一点感觉，但结果好像是自我口嗨（被打）。
人物全员ooc了，甚至严重到歪曲历史（抱头大哭）
有迫害亚瑟行为，努力变红（bushi），但也有可能算是开放性结局。（万一也是军/情/六/处的小骗子呢）。
有致敬肖像部分：小马的黑眼睛。
切题方面，大家众所周知的是29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国际有经济危机，苏内部也在派系斗争，本田子蠢蠢欲动，南方兔秃也不好相处。这所谓茫茫夜色，每个人都在迷茫，坐在一趟大列车里迈向不知名的远方。
未来朦胧，必然是当时人无法看清的，他们没法回头只能步步小心，所以结局是开放的，这是角色的自由我也不能一股脑写下去（遗憾）。耀可能牺牲在满洲里，也可能跟着张将军继续抗击侵/略，或许在西/安小册子会有了大用处呢⌓‿⌓
·列车：广义上是人生道路的前进，狭义方面我暗戳戳引用了薛衔天先生的“双轮驱动下的外交火车”理论，左右轮分别为“官方外交”与“共/产/国/际”确保苏/在中利益。文章露中的分歧也在于列林两者关于苏/中不同民/族利益的矛盾。
为小伊万默哀，因为我实在文笔立不起来，所以感觉伊万对耀的感情非常突兀，（擦汗）因为学生耀和对手耀的主张反差确实给年轻的小伊万上了堂教育课呢（这堂课小耀也有收获但暂时没显示）
总之，新年给大家看了这么一篇破石头我实名害怕，红豆泥阿里嘎多（玩梗，被叉出去）。
总之，大家都，新年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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